二十四節氣·大雪
大雪,二十四節氣之一,冬季第三個節氣,每年的12月7日前後當太陽到達黃經255度時為大雪節氣。大雪,顧名思義,雪量大,天氣更冷了。大雪節氣表示降大雪的起始時間和雪量程度,它和小雪、雨水、谷雨等節氣一樣,都是直接反映降水的節氣。大雪時節,中國大部分地區已進入冬季,最低溫度都降到了0℃或以下,在強冷空氣前沿冷暖空氣交鋒的地區,會降大雪,甚至暴雪。這時的積雪既可以給冬小麥保溫保濕,還能凍死土壤表面的一些蟲卵。但雪太大,也會對一些設施農業産生不利影響。腌肉、打雪仗、賞雪景、進補都是大雪節氣的民俗。
藍帆供稿
隻道是尋常
01 所懷念的,一些生命片段
大雪,世界的一切都是白茫茫的,冷冷的空氣将我堵在房間中,周圍沒有了喧嚣,心思更加細膩而敏感。此時看小學班主任的QQ空間,刷到最近她記錄的批改作文的照片,突然感慨。
我的書寫要說還僅餘一點點端正,大概就來源于小學她有意無意的栽培。當時她從上課闆書到作業批改,給我們留下的字迹永遠是可以描紅的水準。這樣,耳濡目染了我們整整六年。
記得六年級的時候有書法校本課,是外聘書法老師教。而我隻想選班主任的校本課,安安穩穩地坐在自己班教室裡面對熟悉的老師。用現在的話講應該是,習慣待在舒适圈。她卻強把我安排到了外聘老師的書法校本課。我在日記(她當時要求我們寫日記并且收閱、反饋,不知現在是否堅持着)裡寫到對她做法的不滿與不解。她耐心回複,認為我應該有更高的追求、更好的去處。後來上校本課确實受益匪淺。我至今認為我的書法水平巅峰應該就在小學六年級。
生命始終在發展變化。或許遇見,不能說是兩個人的遇見,而應該是兩段生命的遇見。我們會在某一段生命裡剛剛好遇到另一個人的某一段生命。或許是擦肩,一秒。或許是同窗,三年。或許是婚姻,幾十年。若真是擦出了某些火花,則不應該是兩個人的互相成就,而是兩段生命的互相成就。靠前了點,靠後了點,都不叫剛剛好。想必我如果在小學時沒有遇到書寫端正的她,逼迫我練字的她,我也不會進一步學習書法。
“每一片雪的落下,都是必然的,也是偶然。每一朵花的興謝,都是偶然的,也是必然。每一個人生的因緣,雖不可預知,卻有既定的流向。”
“觸目遇緣,皆成真如。”
暢快了很多。
有幸,遇到的,是當年那樣的一段,你的生命。
02 踏着雪地裡的腳印,走入茫茫
望着外面的雪,不禁感歎,大雪可真會讓人感傷。思緒回轉,我又想起了姥姥。
人越老,身體情況就越急劇得變差。
一年前我媽逢人便誇姥姥身子骨硬朗,現如今姥姥已幾乎無力下床。有時候看着她的頭,幾乎能一眼望穿,看到松垮的皮包裹着的頭骨。
有一天,醒來已是淚流滿面。因為夢到她了。自稱唯物主義的我去查了查解夢,什麼具體的内容都沒查到。
對于那個夢的記憶飛速流逝,取而代之的是回憶。她說要等我上大學,上大學她就能安心了。當時她還挺健康,所以我們都說,别瞎說,姥姥要長命百歲。原來不僅長命百歲是奢望,連看到我上大學也是。
我害怕得很,于是去找她。待在她旁邊時,她常常處于閉目躺着的狀态。我甚至時不時關注她胸脯的起伏,确保她,還在。
其實這樣的日子,氣氛是很壓抑的,但更痛苦的是要在這種氣氛下強顔歡笑得真實一點。我媽每回家,必吊着嗓子喊,我回來啦,喊給姥姥聽,然後像小姑娘一樣伏到她身邊,把努力攢的開心事跟姥姥講,逗她笑一笑,也算提一提她的精神氣。
……
我不能幫她分擔,我甚至連感同身受都做不到。
無力感。
于是,我在想,我長大、變老的意義,是不是就是去經曆一遍我愛的人經曆過的,感受他們當時的感受,痛苦他們當時的痛苦。雖然根本無濟于事,但或許可以跨時空的分擔一些什麼呢。至少,終于能感同身受。
我們都會經曆的。歲歲年年,人生代代,周而複始。
而生命的輪回之處不僅體現在每個生命之間的相似,還體現在生命的開頭和結尾也是那麼神似。小時候,她牽着我,我小小的。現在,我摻着她,她又顯得那麼渺小了。
摻着她時,她的手總緊緊壓着我的手,借我的力才可以站住。我們貼的這麼緊,實際上是越離越遠的了。
好像有大雪,雪好深。她在前面走,踩出一個一個腳印,漸漸的,成為一個小小的人影,收束在白色的世界中,終于會在我的視線裡消失。
而我,終有一天,也會踏着雪地裡的腳印,走入同樣的那片茫茫。
來源:團委
作者:高二六班 遲程程指導教師:辛明版面:劉昊審核:徐連紅